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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设定目标更重要的,是培养这种心态:既然选

作者: 一灼之火

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曾言"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",道出了存在的过程性本质;而中国诗人屈原"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"的咏叹,则展现了追寻者的精神姿态。"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,既然选择了远方,便只顾风雨兼程"——这句充满哲思的诗句揭示了一个深刻的人生智慧:真正的价值不在于目标的达成,而在于追寻过程本身的意义建构。从柏拉图"灵魂回忆说"对真理的永恒追寻,到康德"星空道德律"的无限敬畏;从玄奘西行十七年取经的矢志不渝,到哥伦布横跨大西洋发现新世界的冒险精神,人类文明史上所有动人的篇章,无不是对远方执着追寻的见证。在这个结果至上的功利时代,重审过程价值的本体论意义,不仅关乎个体生命质量的提升,更是对现代性异化的深刻救赎。

 

 

远方象征着精神的超越性追求,是人性中永不满足的形而上冲动。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提出"限界处境"理论,认为人在面对死亡、苦难等终极境况时,方能体验存在的超越维度。但丁在《神曲》开篇写道:"在人生旅程的中途,我发现自己置身于幽暗的森林,因为正确的道路已经模糊。"而引导他穿越地狱炼狱的,正是对贝雅特丽齐的永恒追寻。中国古代"夸父逐日"的神话,表面看是徒劳的追逐,实则展现了人类精神对光明的本能向往。梵高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坦言:"即使我不断地失败,我也要继续追求那束我永远无法完全捕捉的光。"这种对艺术之光的纯粹追寻,让他的画作超越了时代的局限。心理学家维克多·弗兰克尔在集中营的极端环境中发现,那些能够保持生存意志的人,往往怀有超越当下困境的意义感。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在《小王子》中塑造的飞行员形象,始终保持着对星空和远方的童真向往。这些追寻者告诉我们:远方的价值不在于抵达,而在于它永远在前方召唤,使我们的精神保持直立行走的姿态。

 

 

风雨兼程体现的是行动哲学的精髓,是对存在焦虑的实践性超越。中国古人讲"知行合一",王阳明在龙场驿的绝境中悟出"知行本体原是一个"的哲理;西方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同样强调"学习即做中学"的行动智慧。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历时三十余年考察山川,"足俱无肤"仍坚持记录,最终完成《徐霞客游记》;法国印象派画家们面对官方沙龙的拒绝,坚持户外写生,开创了艺术新纪元。尼采在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中呼吁:"成为你自己!"而成为的过程必然伴随着行动的风雨。张桂梅创办华坪女子高中,用教育改变贫困女孩命运的故事昭示我们:真正的改变永远始于足下的行动。心理学中的"心流"理论揭示,当人完全投入于具有挑战性的活动时,会产生深度满足感——这种体验只存在于专注的行动过程中。苏轼在《定风波》中写道:"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"这种在风雨中依然前行的从容,正是行动者最高贵的精神姿态。风雨兼程不是盲目坚持,而是如海德格尔所言"向死而生"的清醒选择,是在认识到生命有限性后依然决定绽放的勇气。

 

 

过程价值的本体论意义在于,它将人生从结果主义的异化中解救出来。马克思在《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》中批判资本主义将人异化为劳动工具,而过程哲学则提供了对抗异化的思想资源。中国古代庄子"鱼相忘于江湖"的寓言,暗示真正的自由存在于自然过程中;英国哲学家怀特海创立过程哲学,认为实在的本质不是实体而是生成。普鲁斯特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中通过文学创作重建被时间摧毁的世界,展现了记忆过程的建构性力量;贝多芬在失聪后创作《第九交响曲》,将个人悲剧升华为人类赞歌。这些创造者告诉我们:当人沉浸在创造过程本身时,就已经实现了存在的圆满。法国作家加缪在《西西弗神话》中提出"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",因为"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充实人的心灵"。陶渊明"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"的生活艺术,爱因斯坦"思维实验"的科学方法,无不彰显过程本身的自足价值。在这个追求即时满足的时代,重拾过程意识,就是重新发现存在的诗意与尊严。

 

 

回望人类文明长河,所有动人的生命故事都是追寻者的叙事。玄奘西行五万里取经,郑和七下西洋探索,这些壮举的价值不仅在于结果,更在于开拓了人类精神的疆域。德国诗人里尔克在《给青年诗人的信》中写道:"要有耐心对一切尚未解决的事情,要学会热爱问题本身。"这种对问题本身的热爱,正是过程价值的精髓。中国古代讲"不以成败论英雄",西方存在主义强调"存在先于本质",东西方智慧在这一点上殊途同归——生命的质量不在于到达了什么终点,而在于如何行走。当我们能够说"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,既然选择了远方,便只顾风雨兼程"时,我们就已经战胜了时间的暴政,在永恒当下的行走中实现了精神的自由。这或许就是现代人最需要的心灵解药——在目的论的迷途中,重新发现道路本身的光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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